媳妇的散文(精选23篇)

中梁山的温暖情怀 文/漆寨芳 中梁山,这道西秦岭北坡中海拔2800余米的山梁,它被马坞河和杨家河两条水龙挟着,蜿蜒北去,山梁绾结处,两条水龙凝聚成大南河,向着渭河款款而去。中梁山就像搁浅在水中的舟船,巍峨挺立着。由于是舟船搁浅了的停泊,所以山梁上...

媳妇的散文(精选23篇)

中梁山的温暖情怀

文/漆寨芳

中梁山,这道西秦岭北坡中海拔2800余米的山梁,它被马坞河和杨家河两条水龙挟着,蜿蜒北去,山梁绾结处,两条水龙凝聚成大南河,向着渭河款款而去。中梁山就像搁浅在水中的舟船,巍峨挺立着。由于是舟船搁浅了的停泊,所以山梁上的村庄极度缺水,生活在山梁上的村民们心中就沉淀了一部艰难的饮水史:满山满沟找水,人背畜驮;集水工程,水窖蓄水;引水上山,自来水进了家院。这是从地狱到天堂的飞跃,就像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清凌凌的自来水就哗哗哗浇进人们的心田了。这是从中梁山脚下流淌着的杨家河引上山梁的水,现代化设备处理过的纯净水,它从海拔最高的闫山村开闸,流进了千户人家万颗人心。

行走在中梁山,柏油的杨岷公路如果是一条动脉血管,那么,通向各村的水泥路就是它的分支。原先的中梁山,葱叶儿似的乡间红砂土小路,只要遇雨天,就成了红泥浆,浆糊一样,人走抬脚脱鞋,牲畜走滑蹄。前几年,农机路村村通,路面宽了平了。这两年村村铺成了水泥路,村村有了农用机动车,任何货物都能运送到家门口了。村子变了模样儿,变得俊俏而迷人了。

我站在矗立于山梁之巅的移动通信塔前,深秋的中梁山尽收眼帘,山梁红遍,层林尽染。一坡坡冬小麦鲜嫩的苗儿翠色欲滴,给万物凋零的深秋增添了勃勃生机。哪里有树木,那里就是村庄。杨树、柳树和榆树是随遇而安的树种,满山梁随处可见。在房前屋后、田埂地边栽树是中梁人的习惯,谁家批了宅基地,谁家建了新院落,必要在院子里栽上梨树、苹果树。在山里很难种活的葡萄树也在人们的精心栽培下安了家,在院子里搭起了绿色凉棚,结的葡萄虽然不那么甜,但却是院落里的一道耀眼风景。野酸梨树和杏树是不用栽的,孩子们随手扔的核儿就自个儿长出来了。山梁上的每一个村子里,都会有百年老杏树或者野酸梨树,它们历经风霜雪雨,见证着村子的沧桑变迁。

中梁山村的院落房舍都依山势而建,虽不是整齐划一,却错落有致,凌乱中显现着共同的方向。那些砖木结构的房屋灰瓦红墙,檐墙瓷砖贴面;框架结构的大都是平房,也有小二楼,典型的南山建筑风格揉进了川道地区的建筑式样,美观大方,得体适用。各家房顶都有一面电视接收锅,如葵花向阳那样对着卫星的方向。各家院墙边上都堆放着烧烟用的柴火,有的一捆捆靠院墙竖立排成行,有的横放着码成木柴方墩。瞅着这些柴火,就让人联想起油盐酱醋柴,能够让人闻到炊烟的味儿——城市里找不到的人间烟火的味儿。是那么虔敬,那么平和,那么温暖,那么亲切的人间烟火,泛着浓浓的泥土味和烟熏味儿,向人们传递着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温暖情怀。

一列车队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六七辆小轿车后面紧跟着一辆农用双排座卡车,车厢里是洗衣机、电视机、电冰箱和花花绿绿的嫁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冲天的礼炮响了起来,这是谁家在娶媳妇了。随着徐徐来的风,我已经闻到了农家宴席上酒肉的飘香。年轻人幸福呀,幸福的让人妒忌。思想中,自己那个时代的影像就浮现了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骒马驮着新媳妇,前摇后晃、叮叮咣咣地走在碎石路上,身后是送亲的亲戚们背着嫁妆箱子,提一对水壶,网兜里是洗涮用的脸盆、牙刷和刷牙缸子。走进家门,来客一碗烩菜、几个有限的馒头、几杯浊酒,吃不饱肚子,喝不红脸皮,只要把媳妇娶进门过日子就够了。故而,人们把结婚娶媳妇叫做“过事情”,事情过去就行了。后来,手扶拖拉机和小四轮拖拉机替代了骒马,新媳妇有车坐了。拖拉机隆隆隆地爬行在山间小路上,车斗里是穿红戴绿的新娘,虽摇来晃去,坐卧不宁,但是也如沈从文第一次进北京坐排子车一样欢喜,心里乐滋滋的美。因为奴家是坐着拖拉机出嫁的,不是骑着骒马。其实用骒马娶媳妇是有讲究的,村里谁家的骒马毛色喜气,下马驹顺溜,这匹骒马就是全村娶媳妇的宝贝,骑着这样的骒马娶进门的媳妇,婚后生儿育女一定吉祥如意。再后来,就是农用卡车迎亲了,新媳妇坐在副驾座上,亲戚们在车厢里,酒席也讲究了起来,“四大四小”八个菜,馒头随便吃,酒凭酒量去喝,欢天喜地的过事情。可和今天相比,乃是今非昔比,天壤之别呀!简练的车队,所有的亲戚朋友们安逸地坐着小轿车送亲,没有城里人车队的浩荡,是因为中梁山人就是这么朴实,不摆显。

我知道酒席一定是很丰盛的,鸡鸭鱼肉都上了桌子,还有自家养的那口大肥猪也定是宰了的。人生大喜也就这么一回,让亲戚朋友们欢天酒地喜闹一回,吃喝一顿,日子过得好了,喜事更要办好的。于是,我已经谗言欲滴了,便离开移动通信塔,朝缭绕着炊烟和响着爆竹的喜庆方向走去。去品味中梁山淳朴的温暖情怀。

媳妇的四字诀

文/杨玉龙

忍。忍一时,但也不可全忍。母亲口重,每次做的菜都咸得要命,起初妻子没有言语,然而平时却有意无意地向母亲渗透过量食盐的危害性,只要是妻子下厨做饭,她总是做得淡些。现在,母亲的口味也渐渐淡了下来,血压也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夸。好媳妇是夸出来的,同样,好婆婆也是夸出来的。母亲从来不在人前说媳妇的坏话,总是在外人面前夸儿媳如何的能干、孝顺、懂事;反过来,妻子如是,母亲好打麻将,有人说三道四,妻子总是会和他们理论,让母亲开开心心地去玩。

疼。有一年,母亲脚部受伤,妻子尽心伺候,擦药水、洗衣服;妻子因病住到娘家,第二日一大早,母亲就骑自行车专门看望,须知两家相距20多里地呀。正因为有了彼此的疼爱,婆媳相处才如同母女。

勤。做媳妇的“妈”字不离口,没有哪一个婆婆不喜欢。不过,光嘴勤还不行,重要的是还要勤沟通,只练嘴、不干活,没人会喜欢。母亲把财权早已交给了妻子,但每逢遇上什么大事,她总是先和母亲商量一番。

拉红毡

文/杜良振

娶媳妇这天,拉红毡(有地方也叫领拜)这一差事算是主角。可谓“重中之重”。因为媳妇全靠拉红毡的给娶回来。新女婿的一举一动都得听从他的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新郎官娶媳妇而是拉红毡的娶媳妇。这个人要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要懂得许多礼数,还得吃透女方那边的风俗。遇事机动灵活,左右逢源。无论遇到什么事,把媳妇娶回来就是本事。

拉红毡究竟是什么意义,是什么说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说就是:乡下事,老辈子流传下来的,完了。

据说,红毡里边有朱砂,能辟邪。在娶亲的路上遇见了寺庙、坟冢,村口遇见咬灾的石狮子、祭祀的家祖庙等,拉红毡的就要用红毡去挡一挡,让花轿——现在是婚车的先过去,以免邪气随着走了。再有,娶亲的队伍不能走重道,就是说要绕着村转。男方这边是:出西门(街口)进东门;到了女方那边就是进西门出东门。道路怎么走都是提前查看好了的,为了避免女方那头挑毛病,有经验的拉毡人亲自看路,到娘家府上争取意见。

强子过事这天,让大胖拉红毡。大胖本是总管,理应在事上坐镇指挥,听说娘家人比较难谈,怕挑理。强子爹说,叫大胖去吧,大胖能说。大胖能说不假,对拉毡的各种礼数不大精通。不过这次大胖也愿意体验体验。

时辰一到,大胖左胳膊上搭着红毡,右胳膊指挥强子给诸位神灵磕头。有人提醒大胖,该把红毡铺下,在红毡上磕。大胖一头雾水,慌慌忙忙把红毡铺在天地桌下,拉着强子让他磕头,强子没经过这阵势,跪下来点头就如鸡啄米,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没有见过这样磕头的。

磕完神灵磕祖宗,强子小声问大胖:几下?大胖说“神三鬼四”。强子不知道“祖宗”是神还是鬼,没有理解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磕起来。大胖边拉边说,欸,欸!这孩子,祖宗是鬼不是神!应该四下。你怎么磕得多了?强子一脸尴尬,慌忙站起身来,心想磕得太多了,连鬼带神加起来也使不清了。有了笑谈,不少人进来看稀罕。

磕完鬼神给人磕,给大辈的人磕。先从奶奶开始。强子已没有了亲奶奶,一个叔伯奶奶年纪不很大,但还争理。大胖一指,强子纳头便拜,一连几个不知是作揖还是叩首,把奶奶给磕笑了,她一甩手一跺脚:“恁奶那脚,我还没死呢!”因为强子提前把神的“待遇”给她了。众人一片大笑。一个年轻婶子本来想争个头,逗逗乐,此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头也不争了,捂着鼻子跑出去了……

三声礼炮响后,大胖拿着红毡,领着新郎官,在多部相机的拍摄下钻进了婚车。一路上鞭炮声不断。遇见一个小庙,大胖下来,两手衬着红毡站在庙前,先让婚车过去,然后跑两步跟上。

女方的村倒是不远,但再近也得绕道西口进门。又是一阵鞭炮声,给娘家人提个醒——娶亲的来了。娘家一伙人早已站在挂有红绫子的门楼下迎接。大胖先下车,一手搭着红毡一手给强子开门,门前门外的大闺女小媳妇们你挤我撞,争相观看新女婿的模样。娘家有人头前领路,把他们带到闺房里。大胖招呼着新郎坐下,又突然想起该把红毡铺在凳子上,赶忙让强子起一起身,大胖迅速把红毡塞进强子的腚底下。

落座后自然有人看水递烟,走形式地寒暄着。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没好气地问:是谁拉毡?大胖赶快站起身来:“我,是我。”

“你拉过毡吗?”只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大胖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但肯定有问题。不置可否地看着娘家人。“新郎是该坐在这里吗?”娘家人手扬了一下又叉起了腰。“理应坐在左边!”大胖说这是左边呀!又一想:噢!一个是说脸朝里;一个是说脸朝外,方向当然就不一样了。大胖想,这是理解上错误,有理说不清,就想敷衍过去:“那……快点换过。”慌忙给新郎调换了座位。嘴里随便说了一句:“下次一定注意。”

“什么!这是什么话?”娘家人立刻挑了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娶亲还有下一次吗?”娘家人把胳膊一挽,差一点没有扇大胖耳光。

大胖本不是省油灯,这时也把他激怒了:“怎么!我说下一次是对你说的吗?我说我们村下一次,不能啊?”

“不对我说……你在俺家说,怎不去你们村说!你还有理了!”她气不愤地还要理论,被一个老年人拉走了。只听外边一个人说:“过好事哩都憋点屈。”

屋里两头的人都面面相觑,气氛既尴尬又沉闷。刚消停了片刻,门外又来了个中年妇女,自称她婶子。进来脸色都不好看。问大胖上轿后怎么个走法。大胖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来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不能这样围村转,这样是反转!大胖说怎么是反转?这是我们在家都定好的路线。这人逆时针用手画了个半圆。大胖说你画的才是反转呢,谁不知道钟表是这样转,大胖也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婶子急了:“得按推碾子的方向转,怎么能按钟表!钟表才兴几天?推碾子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你们转得不对!”推碾子和钟表恰恰相反。

大胖说俺村都是按钟表,这是俺村过事得按俺们村的来。她婶子也急了:“你们过事,没有俺家闺女看你过个球!”两个人你争我吵,各说各的理。招惹一屋一院子人看热闹。最后还是那个老年人出面解得和。老年人的话正确:今天过事要以男方那里为主,要尊重男方那里的安排,这才平息了一场战争。

媳妇娶回去以后,下轿的鞭炮一响,大胖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里说,拉个红毡也这样麻烦!

相聚就是缘

文/刘乙苏

在婆婆和媳妇的生活里,不会全是和风细雨,有时也会夹杂一些闪电雷鸣。如朋友,似母女般的婆媳之情当然会让人倍感幸福,但有时也真的会像俗话说的那样“蔓菁当不了秋白梨,媳妇成不了亲闺女”。然而,无论如何,那种浓浓的亲情却是永恒不变的。这或许就是生活的真实。

俺就两个儿,这心里有个啥话儿,就想给媳妇们念叨念叨——

我们都是女人,有着酷似雷同的经历。要生儿育女,要为自己的爹娘、公婆养老送终,还要为自己孩子的孩子倾心倾情。我们是这个家族的几个外来户,也是这个家族的核心成员,所以,过多的耳鬓厮磨,每天的锅碗瓢盆儿,让我们成为天底下最为亲密的联合者,这种幸运今生才有,相聚就是缘。

想想我们婆媳携手并肩,风风雨雨走过的路,像是无意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全混到一块儿去了。

我们有过朋友间的深情厚谊,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在无数次车流人海中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歪歪扭扭一路穿过,上班路上丢下我们一串串开心的笑声;我们有过母女般的纯真和依恋,曾经甩掉多少不眠之夜,促膝长谈,将那么多悄悄私语轻轻压在枕边;我们也有过婆媳间的小疙瘩,解不开时就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由此我曾写下未敢露面的半篇文章,题为《朋友、闺女和媳妇》。说真的,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闺女。无论你们将多么尖刻的话递给我,我都毫不在意,因为:一个孩子一个性儿,一个麦子一道缝儿,没有哪个母亲会记恨自己的孩子。

在婆婆眼里,媳妇的脸就是一张晴雨表,她记录着阴晴圆缺,也播报着喜怒哀乐,婆婆的心常随着媳妇的节拍而跳动,这难道真的是一种共鸣?说实话,这婆婆是最好糊弄的一个人,只要给一点点好就会满足,那怕几句暖心的话也会让她心花怒放,高兴得找不着北。我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媳妇们给买的,每次她们买了衣服我都会高兴好几天。外出有事总爱穿媳妇给买的衣服,穿在身上那是一种心情,想想心里都暖和。有时她们也“淘”我,这时我就想着媳妇几百元给买的蛋白粉,自己有病住院媳妇一趟趟往医院送饭,又是买吃又是买穿的,心里一件一件记着她们的好,所以从不生气,无论付出多少都乐意。

交流和沟通是婆媳处好关系的良师益友。婆婆心里想的啥,盼的啥,怕的又是啥,我这里索性傻婆婆倒布袋,连底儿也端了。

其实这婆婆呀心里装的全是家庭和孩子。想着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盼着孩子们都过得好,长出息,有个好前程;盼望家丁兴旺,后代聪慧,齐心协力经营一个红红火火的家。为这做老人的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婆婆也有怕的事儿:怕家庭闹矛盾,怕孩子们不能和睦相处;怕妯娌不和,将婆婆夹在中间唱起了“墙头记”;原本不是问题也就成了大问题,还没觉出有什么错却成了大错误;遇到了知情达理的好媳妇,那是婆婆前世修来的福;遇到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公婆也好,媳妇们反倒听话又孝顺;如遇到一个手里有几个臭钱,自己却成天舍不得吃舍不得花,一切为了孩子们。这样的婆婆可就倒了霉了,偏了这个,向了那个,你就是把心掏出来,媳妇也会说婆婆没什么可信度,全家人跟着怨声载道,渐渐地心中产生隔膜,还会“三人成虎”。

婆婆有时也会犯错,不该说的话说了,伤着了媳妇;本来有些事不该那么做的却做了,惹得媳妇心里不高兴,还容易产生误会;遇着我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说话更是无遮无拦。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婆婆绝不是有意的,是无意中办了错事,媳妇得谅解。

婆媳应是一种唇齿相依的关系。因为她们在一块儿时间长,交道多,容易相碰,也容易亲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时间会让我们不断握手言和,也会让我们不断修正自己。

细想想有啥呢?人这一辈子区区几十年,能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就好。要高兴就得无私,就得大度,无私是人生快乐的法宝,大度是让人左右逢源的财富,所以我们都要做无私大度之人。对他人这样,对家人更是如此。一个连家人都不爱的人能去无私大度地对待他人吗?我坚信,我聪明又善良的媳妇们一定会与婆婆一起,共同经营好一个和睦幸福的大家庭。

我还想谈谈孩子。因为孩子是父母的影子,特别是母亲。母爱是这世界上最无私最伟大的爱,是一种无可替代的骨肉亲情。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身教胜于言教。父母的言行一定会传导给孩子。一般而言,没有阳光的父母就不会有阳光的孩子。为了孩子,我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珍惜他们的童年教育,因为只要错过就无可挽回。

媳妇们能把孩子交给我去管,非常感谢,这是你们对我的最大信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朝夕有两颗童心陪伴,顿觉自己年轻了许多。紧张之余却充满了欢乐,租住的小屋里到处都是关不住的童趣。

然而,我的压力又非常之大,不怕累,就怕管不好。我没有管理孩子的经验,又是隔代教养,免不了会有代沟。

年轻时为了工作,为了事业,也为了图心静,我把儿子扔给婆婆和丈夫,那时根本没有想到孩子该多么重要。结果儿子们养成许多坏毛病,延误孩子一生。孩子的童年缺乏母爱是不幸的,我不想媳妇们重犯我当年的错误。

当然,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从细节入手,从养成他们良好的生活习惯开始。在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激发孩子学习兴趣方面下大工夫。这就需要我们婆媳之间多沟通,要表里如一,因为每个礼拜孙子要与父母住两日,我们要保持教育的一致性和连续性。要教育孩子勤奋简朴,不能讲享受,讲名牌儿,要牢牢记住一句话:能吃苦方能立业。现在的孩子又少,我们没有实验的机会。

已是风烛残年,却有童心相伴。如能胜任培养和教育孙子们的任务,也不枉活一世。因为女人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孩子,果真如此,我将不胜感激我的孩子们,不仅给了我弥补过失的机会,也给了我人生的圆满。

语重心长谈了这么多,我觉得婆媳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有的只是沟通和理解,是相互的关心和体谅。只有这样,我们的心才能贴得更紧,关系更融洽,更亲密,生活更幸福。

我还是那句话:

平安就是福,相聚就是缘。

王以民和傣家媳妇

文/李国庆

十多年前,有一部叫《孽债》的电视连续剧曾经风靡一时。那里面写了5个上海知青,或男或女,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回城以后都把自己的原配给蹬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特别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愿相认,因而欠下了所谓的“孽债”。这一来,连我们这些无任何不轨行为的上海知青都被带害了。在一些公开聚会的场合,总有人冷不防发问:“你有没有孽债?”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这些人要么冷笑,要么大摇其头,一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架势。

其实,上海知青中有孽债的总归是极少数。那天,我们几个“插兄”一时兴起,掰着指头数了数我们这批上海知青中与少数民族通婚的,乖乖,总共300多人就有20多个成了傣族、哈尼族、白族、彝族的姑爷或媳妇,而且98%以上夫唱妇随,相亲相爱。我最好的朋友王以民夫妇就是一个突出而典型的例子。

1969年春天,16岁的王以民从黄浦江畔的故乡来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的一个傣族村寨插队。一年以后,颇有几分艺术细胞的王以民幸运地跳离“农门”,被上调到县文艺宣传队当了一名队员。一晃几年过去了,20出头的王以民开始考虑个人问题。王以民人长得“子弟”,家庭条件也不错,宣传队的一些美女频频向他“送电”,可他最后偏偏看上了队里很不起眼的傣族小姑娘依坎。据他对我讲,他之所以选中依坎,是因为她淳朴善良、勤劳能干,拿来当媳妇比较放心。

结婚以后,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甜甜蜜蜜。转眼到了1979年春天,迅猛的“回城风”不期而至,知青们争先恐后卷铺盖回老家。看着丈夫整天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依坎知道他也要飞走了。经过几天痛苦的思想斗争,她眼里含着泪向丈夫吐露心曲:我知道,看着同学们都走了,你也想回去。这很正常,我完全能够理解。再说了你的爸爸、妈妈也需要你。只要你愿意走,我一定放你走。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去离婚。

听了妻子的一席话,王以民被深深地感动了,他仿佛触摸到了一颗金子般纯洁珍贵的心。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彻底打消了回上海的念头。直到1985年,因为父母年迈体弱,夫妇两人才一起离开勐腊,被安置在江苏省张家港市工作。

依坎真不赖,在单位是个好把式,爱岗敬业吃苦耐劳,领导、群众都喜欢;在家里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相夫教女尽心尽责,邻居和同事们都说:王以民真是好福气,这样优秀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过了几年爽心的日子,王以民遇到了麻烦。单位效益不好,每况愈下,迫于无奈,他只好买断工龄,另谋出路。这十多年来,王以民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收入不稳定,随着年龄增大,身体大不如前,只能闲在家里。

依坎义不容辞地挑起全家生活的重担,肩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可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而且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忧愁和烦恼是怎么回事儿。其实,她对生活有自己的看法:“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忧愁和烦恼呢?我们傣家有句谚语:‘人世间不会有永远充满阳光的草地,温暖的日子也不会是终年长存。’既然痛苦和不幸已经降临到你的头上,只有往宽里想,做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交给‘叭英’(傣语:上帝)。”

命运似乎真的是要考验依坎的意志和承受力、忍耐力。老公公中风瘫痪十余年以后驾鹤西去,没多久,老婆婆又因糖尿病并发症瘫痪在床。依坎退休以后,主动和丈夫两人承担起照料、看护重任。他们每时每刻守候在老人身边,给她喂食喂药、梳头洗脸、擦澡翻身、换洗尿布……老人清醒的时候,常常流着热泪对她说:“依坎啊,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媳,是我一辈子的福分啊!”

王以民和傣家媳妇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给我们上海知青正了名,感谢他们。

不该买车

文/左怀利

还清房贷,身心愉悦,这不当房奴的日子,真好。

媳妇说:“买辆电动车上下班,行不?”媳妇这些年来一直骑自行车。我断然说:“不行,那东西危险不说,容易得关节炎。”媳妇哪料到我会反对,立时泪眼婆娑:“十年来,骑个破车风来雨去,容易么我?”媳妇的单位距家足有五公里。我一咬牙一跺脚说:“把买电动车的钱用在学驾照上,给你买轿车。”此话一出,媳妇瞬间跃起扑到我怀里。

买车的动力使媳妇不畏艰难,死学驾技和理论。晚上躺床上还嘟囔着交通法规,睡梦里念叨着快挂挡、轻给油、慢起步……练习打死方向移库时,纤细的胳膊都肿成了面包,即便如此,上厕所时还要拿个呼啦圈当方向盘去练……

媳妇终于拿到C证,我陪她选来一辆橘黄色轿车,自此,我和孩儿在她心中的位置,都顺延了一个位次。

媳妇买来各种饰品挂件,把车内布置得冠冕堂皇,仅后尾车贴就买来一袋子,什么“嫌慢呢,你飞过去呀?”“姐开的不是车,是幸福!”当然,最喜欢贴的还是那张“钓鱼岛是中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媳妇成了有车族,幸福着呢。只是此后,我家的晚饭,由原来的“新闻联播”延后到“焦点访谈”,常饿得我和孩儿前胸贴在后背上。据统计,媳妇每十次开车回家,就有十次堵路上,若是遇到严重堵车,那晚饭便改为了早餐。

昨天下午天降暴雨,“晚间新闻”都播完了,媳妇还没回,我只好打电话询问,哪知,任凭手机铃声从“我在仰望”唱到了“天亮”,媳妇也没接电话。

午夜时分,媳妇才一身疲惫地回来:“平安路上水漫金山,胆大的开车强行通过,结果都熄了火,一个个趴水里了。”我惊恐地问:“你呢,车也趴里面了?”媳妇眉毛一展:“我傻呀?咱胆小,见势不妙调头就走。”我闷闷的,平安路是必经之路,她是咋回来的呢?媳妇说:“我调头去了南外环,然后绕道西外环,再转到北外环……”我边听边合计,虽说市区不算大,可这一绕,五公里的回家路便成了一百公里。媳妇哪知我心,依然陶醉其中,不无自豪地说:“刚才给小兰打电话,你猜怎么着?还堵平安路上呢,看咱多聪明……”我揶揄道:“就是耳背,听不到电话呢。”媳妇却眉毛一聚说:“正开车呢,万一被拍照扣分又罚款。”乖乖,看人家交规学的,就是好!

次日一早,媳妇边吃早餐边笑眯眯地说:“你吃快点喔,饭后去储藏室把自行车推出来,打上气,整整车闸。”我口含鸡蛋吃惊地问:“昨晚你不是……车撂路上了?”媳妇嫣然一笑:“想哪去了呀?我想还是骑车上下班,这样回来早些,老让你们爷俩等我吃晚饭,我心疼得慌……”我大惊:“那车咋办?”媳妇说:“少赔点钱卖掉吧。”

含嘴里的鸡蛋噎在嗓子里,我干着急发不出声来……

幸福心态

文/闫养民

1982年我10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可记忆里每天除了忙,还是忙,不是给猪割草,就是上坡拾柴,根本就没有偷懒的机会,因为耽搁了,马上就会断顿。那年月我们家住在一个穷山村,父母要养育我们兄妹五个。每天天刚亮,父母亲就上工干活去了,大哥和姐姐都住校上学。我和弟弟放学回来得一个做饭,一个出去割草捡柴。那时侯背着沉甸甸的柴禾,疲乏至极的我天真地想,要是啥时候能想睡就睡该是多么美气啊!记得有个礼拜天,吃罢午饭,太阳暖洋洋的照得我犯起迷糊。我斗胆一个人悄悄地钻进小屋去睡觉。正睡得香呢,忽听得父亲炸雷般一声怒喝:“你个懒东西,快起来去拾柴禾!”吓得我一头从炕上跌下来,头上磕了个大包。闻讯赶来的母亲心疼地把我抱在怀里,边给我揉头边说父亲:“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看把娃吓成啥了?!”

1992年我已经参加工作两年了。看身边的同事又买新衣服又下馆子的,我却老穿着母亲做的手工衣服,吃着灶上的大众饭,一点也不敢乱花钱。因为家里刚从山区迁到一个较平整的乡镇。父亲让我们兄妹几个齐心协力攒钱,好给家里盖新房。光靠一点死工资怎么够啊,再说我和弟弟还要娶媳妇呢。我一下班就满大街转悠,寻找挣钱的门路。县城的大街小巷我都转悠遍了。同事在香甜地睡午觉时,我却在赤膊用电烙铁焊电路板,那时侯我认准了电器修理可以挣来钱,所以就开始拼命实践。自己买来原理书,对着电路图下了班通宵达旦地折腾,很快我就在单位出了名,一般的电器小毛病我都能手到病除。那一年,我做出了一个可能影响我一生的决定,我在街上以女朋友的名义正式开了家修理店。

到2002年的10月,我主要靠开修理店的收入买了套120平米的单元房并很快入住。看着6岁的女儿那欢天喜地的模样,我和媳妇互望一眼,感慨庆幸,我们终于告别一穷二白的赤贫阶层了。老父亲特意到我的新房里呆了半个月,看到我每天坐在电脑前敲敲文字,就有稿费单寄来,他老人家回家前对我说:“好小子,有种!比你老子强!”我听了就像是得到了人世间最高的奖赏!我终于可以睡开安稳觉了。那年底我关了修理店,自己静下心来作人生规划。想来想去,自己好静厌动,做事又比较单纯,肯定不是一个当官的料。那么,咱就安下心来做一个好职工吧,争取能早日实现自己“衣食无忧,想睡就睡”的童年理想。媳妇有时候也埋怨我说,瞧你那点出息,你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两条腿的“猪”,我自嘲道,“猪”又怎么了?我感觉“猪”是劳逸结合得最好的。

2013年的今天,我非常享受在睡过午觉后开始写这篇文字。女儿上大学了,媳妇出去打麻将。温暖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直射在我的脸上,我幸福得发晕。单位效益很好,我每月都能领到一份称心的工资,银行还有一笔不菲的存款。我心安宁,可以舒服地想一些孝敬父母,舞文弄墨的小资生活。感谢党的好政策,让我一介平民,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30年后基本达到了自己理想的“衣食无忧,想睡就睡”的生存状况。

赶集

文/周汝国

老李有个习惯,一年四季不管天晴下雨都喜欢赶集。

儿子媳妇在街上做鱼生意,一年365天都忙,很少回家,孙子在城里读书,家里鸡蛋舍不得吃,每到逢集那天他就要给孙子送蛋去,每到逢集那天卖鱼的生意看好,老李每次送蛋去儿子媳妇都不在家,叫他到农贸市场卖鱼那儿去拿钥匙。

有一天是过节,买鱼的人多,儿子去养鱼户订货去了,媳妇又要过秤又要算账收钱忙得不亦乐乎,哪顾得上老李,脚都站软了,买鱼的人少了,媳妇才接过钥匙,急忙从池子里选了一条死鱼说:“爸,你拿回去吃吧?”老李有些不高兴:“你留着吧,田里有呢!”媳妇说:“这几天太阳大死鱼多。”她不依推脱,媳妇硬把一条死鱼往老李背篓里放。

那天媳妇生意特好,下班很早,路过永辉超市听说衣服鞋子打折,她急忙去给老李买件汗衣和裤子往家赶,恰好赶上家里吃晚饭,***见媳妇回来了,心里很高兴,立即拿碗添饭,吃着吃着,媳妇突然问她娘:“鱼呢?”

她娘说:“遭你爸甩给大黄狗了。”“爸,你咋丢了嘛,我们天天都吃死鱼呢!”

这时老李再没往下说了。

时光也是一场雪

文/葛亚夫

那时,冬天还像冬天,小雪比我还听话,踩着节气的脚印,亦步亦趋。

在那骚动的年龄,不懂欣赏雪的静美,只顾和伙伴嬉闹,把一场雪弄得“硝烟滚滚”。玩得废寝忘食,母亲的话自然成了耳旁风,任她喊破嗓子,我仍心无旁骛。每次,我都被母亲提着耳朵赶回家,还壮志未酬地对伙伴喊: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一年中,立冬是最后的小忙,小雪则是最初的清闲。大人也扎堆在一块,拉家常、谈农事、说闲话,赶上饭食,还会喝些闲酒。大人有大人的事,我有我的,可父亲总对我呼来唤去:打半斤酒,买包花生米……

我很勤快,不过,买的酒菜都要打个折。我拿着“劫”来的口粮,和小伙伴坐在雪地上,觥筹交错、大快朵颐。那豪气,直逼梁山好汉。只是,我的酒量太逊,每次不容父亲出手,我就晕头转向了。母亲骂我“皮”,说要给我娶个厉害的婆娘,好好管管。

一语惊醒梦中人。堂哥娶婆娘后,自立门户,没人管得住他。如果我娶了婆娘,嘿嘿……以后,我便成了“媳妇迷”。大人们一到我家,就寻我开心,给我说媳妇。我殷勤款待,又是倒茶递烟,又是拿酒盛菜。可他们一和父母喝起来,就忘了我的“终身大事”。

大人不可靠,我就靠“兄弟”。伙伴也出力,献计献策,却都没有结果。我择媳的条件是“听我的,我能打得过”,可他们介绍的都是亲戚或姐妹,不能打!那个冬天,我和全村女孩的绯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求母亲。她总“拿架子”,支使我干这做那。为了自由,为了媳妇,我屁颠颠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母亲说腰痛,我就给她按摩、捶背;母亲说困了,我就为她烧水、洗脚;母亲说饿了,我就连忙盛菜、温酒……有时,母亲也让我陪她喝两盅。一喝酒我就晕,母亲问我为啥娶媳妇?我也全盘招供。母亲笑个不停,骂我白眼狼。

酒至微熏,母亲就唱:白眼狼,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只顾自己吃得香,任凭娘在风中荡……我不谙世事,也跟着长吁短叹,唱得母亲笑容满面泪水涟涟。那些有雪的冬天,很清贫也很快乐,酷寒和幸福就像一场雪,融一层、冻一层,又温暖地覆一层。

父亲一语成谶,说我脑后有反骨,注定要离开。我没娶成婆娘,书却读得有模有样,从村里到镇上,再到城市,我终于完成了“背叛”。城里的世界缤纷多彩,也没有管束,只是小雪总爽约,一如我,总对父母说回去,却一直走在回家的路上。

闲来读书,读到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忽地忆起陪母亲把酒话媳妇的囧事,笑得泪水涟涟。母亲不会说“能饮一杯无”,只会问:啥时候回家?咱娘俩再晕两盅……

“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原来,时光也是一场雪,不曾落也不曾止。

苦难是微笑的土壤

文/杨福成

洪平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嘴角上始终挂着的那抹微笑,就是他的logo。

他学习非常好,是我们班的班长,哪个同学学习上有困难,他会微笑着帮人补习,哪个同学生活上有困难,他会微笑着拿出零花钱帮忙。每次老师上课,他都是先给老师一个微笑,然后再大声地朝全班同学喊“起立”,带领大家给老师行礼。

初中毕业,我们没能考到同一所学校,但偶尔在上学的路上也能见个面。他都是微笑着跟我打招呼,并问我“最近怎么样”“学习顺利吧?”,如当年同班时一样暖贴人心。

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乡政府上班,我在济南工作,虽不常见面但经常通电话,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舒坦——那声音里带着微笑呐。

记得三年前,我从另一同学处听到一个噩耗:洪平的老婆患病去世了。这么年轻,得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有天他来济南找我有事儿,一见面,虽然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但是那抹微笑还在,还是那么和煦。

后来,那位同学来济南找我,说洪平又结婚了。我打心眼里为他高兴,说那真是太好了。同学摇头,说好什么好啊,他这个老婆管得他可严了。我不以为然:能有多严?同学说:比如咱在一块儿喝酒,正高兴,他老婆打电话说让他走,他立马就得走,不敢说半个不字。同为男人,我只能半开玩笑地说一句:老班长真够命苦的。

同学说,这还算命苦啊,你知道他的命有多苦吗?这我还真不知道。

原来,洪平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个弟弟天生智障。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般人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不知道洪平是怎样把两个弟弟拉扯大的!反正在我的记忆中,都是他帮助别人,从来没有让别人帮助过他。

这样一个家庭,无论你有多大能耐,在农村都是很难找到媳妇的。洪平人好,才有人给他张罗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媳妇的父亲患有精神病。

婚后四只手共同支撑一个家,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哪知这时候,老天又接连给洪平开起了玩笑。

先是他的智障弟弟因病去世,接着他身体健康的二弟突然失踪。当大哥的,哪能不疼、不急?可是四处寻找,就是没有半点音信。

这样沉重的打击还没算完,他岳父的精神病也越来越严重了,并且是越到深夜越严重!老人家病一发作,就拿着刀追砍自己的女儿。很多很多个夜晚,洪平的媳妇都被她爹吓得四处逃窜,洪平一夜一夜地寻找媳妇,筋疲力尽。

这样过了几年,洪平的岳父去世了,媳妇再也不用天天夜里躲避“追杀”了,夫妻也算是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更大的灾难又发生了——媳妇罹患了癌症!

日子再苦,也要看病。夫妻俩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向朋友同学们借了很多钱,可是钱几万几万地砸进去,媳妇的病就是不见好,艰难撑持了两三年,最后还是撒手而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啊!

虽然我和洪平是初中同学,可我从未听他说起过,甚至连一丝对命运不公的愤懑和消极都没有。我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他的微笑和友爱。只有一个对生命充满无限热情的人,才能有那样的微笑吧。

世上很多人遭遇挫折的时候都垂头丧气,埋怨自己命苦,仔细想想,有几个人的命会比洪平更苦呢?苦难是埋葬懦弱者的沼泽,却是滋养强者的土壤。强者,从来都微笑着把苦难埋藏在心中,让自己一天天向美好迈进,那才应该是一个人活着的模样!

婆媳双赢

文/莫明

老李快退休时买了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大房子,入住后不久,老两口就将儿子儿媳一家人接回家住。现在一家祖孙三代,和谐相处,着实让院里的人看着羡慕。人都说现在婆媳关系难处,可为啥在老李家就不难处了呢?

老李说其实当初搬家时,是不是将儿子儿媳一家人接回家里同住,他们老两口也着实犹豫过。搬进新房后,偌大的房子,一天到晚就只有他们两人出出进进。虽然退休了,但他们老两口身体尚好。一边是他们闲着没事干,一边是儿子儿媳又要上班又要管孩子,整天忙得团团转。面对这种情况,他和老伴都有了将儿子儿媳一家人接回来同住的想法。可想着请客容易送客难,如果处得不好,伤了感情,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也征求过几个老哥老姐们的意见,他们一片反对声,说现在的媳妇难处,你们不要没事给自己找气受。

接还是不接呢?他们坐在一起再议。老伴说,虽然说现在婆媳关系难处,但也因人而异。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帮他们的忙,对他们好,又不求他们回报,关系能难处到哪儿呀?最重要的一条,我观察咱这儿媳,是过日子的好娃,没有是非,知书达理,人也勤快。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没有与我合不来的人,我想我们会处好的。再说了人家娃的娘家又不在西安,我们能忍心闲着不帮帮吗?老李一想,老伴说的不错呀。儿媳这娃确实不错,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娃。

第二天是休息日,儿子一家三口回来看望他们。老两口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儿子,儿子一听可高兴了。说我早有这想法,可媳妇对我说,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难得过上清闲日子,去打扰他们,不好吧?我们是有困难,但困难也是暂时的,不要给老人添麻烦了。儿子将两老人的想法给媳妇一说,媳妇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最高兴的当然是孙子了,他高兴地抱着爷爷奶奶说,这下有爷爷奶奶陪我玩了。

就这样,儿子一家很快搬来老李家住,他们自己住的房子租出去了,一月有一千五百元的收入。小两口拿到第一个月房租时,就觉得这房租应该给老人。可当他们将钱交给老人时,两老人却坚决不收。说我们老两口退休金都花不完,还是你们留着吧,你们花钱的路数多。见老人坚决不收,小两口就用这钱给老人买吃的穿的和各种营养品。余下的存起来,然后自己再添点,每年送两位老人出省出境出国旅游,老人一高兴,接送孩子和在生活上照顾孩子,安排着一家人的饭食,就更上心了。

孩子有人带了,回来还有现成的饭吃,儿子儿媳一下子解放了不少。他们心存感恩,尤其是儿媳,每天下班一到家,就抢着干家务。一有时间,就陪婆婆逛街。儿媳在人前人后,常念婆婆的好,说婆婆可帮了她大忙了。婆婆呢,也常说自己的儿媳好,懂事。两人一有时间就相携上街,一路上有说有笑,商店里的营业员多次误认为她们是母女俩呢。

说起婆媳相处之道,老李说我们也没什么经验,但体会还是有的。关键是婆婆要会当婆婆,媳妇也要会当媳妇。老人帮了孩子们的忙,这是苦并快乐着的事情,不要老挂在嘴上,絮絮叨叨。年轻人上班也不容易,不要一见面就给他们添堵。做媳妇的呢,也要知好歹、懂道理。要学会用一颗感恩的心对待老人。嘴甜点,手脚勤快点。婆媳之间多一点尊重和理解,少一点敌视和挑刺,就能相处好,就能实现婆媳双赢。婆媳双赢了,家庭就和睦了。家庭和睦了,这社会也就和谐了。

买苹果

文/程继武

小谭的媳妇生病了,重感冒,一连几天也没有吃好饭。媳妇就对丈夫小谭说:“你去水果超市给我买几个苹果。”小谭愉快地答应了。他起身就去了水果超市,只见这儿的苹果有三个档次,最贵的价格是每斤十二元,最便宜的是每斤五元。小谭平日买东西总喜欢挑挑拣拣,心里也是愿意少花钱买好的。

有几回小谭的确是少花钱占了便宜。今儿个买苹果,小谭就在苹果柜前转了两圈,他在思考着究竟买哪种价格的苹果。他一摸兜,兜里好像就带了五元钱,如果买最贵的可能只买一个苹果,如果买最贱的也只能买两个。买两个也太少了,这么大一个人,在超市只买两个苹果,太没面子了。小谭就想走掉不买了。这时,从旁边过来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走到小谭身边,说:“师傅,我见你考虑半天了,我家的苹果不算贵,如果你嫌贵,我正好挑出一袋苹果,有七八个,保证没有一个烂的。五元钱你拿走吧。”小谭心里一阵紧张,这女孩太漂亮了,自己的媳妇简直就没法和人家比。小谭的眼睛都集中在女孩的脸上了,他看了半天才说:“这么贱,肯定不好。”女服务员一脸笑容,说:“师傅,你也太多虑了,你摸摸,没有一个烂的,五元钱能买什么?”小谭用手一摸,果然那七八个苹果都硬挺挺的,外面也是红彤彤的。小谭心里猛然觉得这女孩一定对自己有好感,不然这么好的苹果为什么非要推荐给自己呢?想到这儿,他拎起那兜苹果就去付钱了,走到收银台交款时还回一下头,只见那漂亮的女孩正向他微笑呢,小谭看见这微笑觉得今天又占了一把便宜,花五元钱买一兜子苹果。

媳妇见小谭买回这么多苹果心里很激动,用力咬了一口苹果,不错,果肉是脆嫩的,果汁也很甜,再咬第二口时,里面竟是一个虫窟窿。小谭很不好意思,重新给媳妇削了一个,结果比上一个还严重。媳妇就让小谭把苹果都拿来看,结果发现苹果的尾部都有一个小眼儿,不用说,里面已经有虫子了。用刀一连又切开两个,情况还是一样。小谭气得拿着剩下的四个苹果就到超市去了,可他一见到那漂亮的女孩,一肚子的气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他本想再看那女孩几眼,可人家早已把脸转了过去,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小谭像泄了气的皮球,拎着那四个苹果回家了。

老婆劝儿穿秋裤

文/姚瑞林

这几天,全国进入了寒冷模式,很多地方还下了雪。我们这个地方接连多日秋雨绵绵,温度降低了好几度,有些人连羽绒服都穿上了身。

媳妇在家念叨:“哎呀,我们在家暖和和的,也不知儿子在校冷不冷?要不要给他送件毛衣和秋裤?”

我回了她一句:“春捂秋冻,男孩子让他吃点苦、受点冻,有利于他的成长。”媳妇没好气地批评了我一句:“哪有当爹的像你这样心狠啊?”

待到周五学校放月假,我们都还在上班,儿子自己大包小包地乘坐公交车跑回了家。等到我们回家,看到儿子,不由得想说他几句: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一件T恤,外面的校服还敞着怀,拉锁也不拉上,下身只穿一条运动裤,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加衣服。

媳妇打开孩子的衣柜,扒拉出几条毛衣和秋裤,要儿子穿上,可是,有苗不愁长,一年的工夫,儿子的个头蹿得跟我差不多了,去年的衣服,几乎都穿不上。媳妇二话不说,拉着儿子就到街上去。

回来的时候,给儿子买了件羊绒衫,又买了一套秋衣秋裤,连水都没过,就催着儿子赶紧穿上。并且说,这星期,找人再给织几件毛衣毛裤。

我看得出来,儿子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但是碍于妈妈的情面,或者是真的感觉到了寒冷,也还是穿上了身。

媳妇给儿子说:“儿子,这时候妈妈逼你穿秋裤,是因为你还不会照顾自己。当有一天,天冷了,你自己知道找秋裤穿,妈妈就觉得你才是真的长大了。”

老姑父

文/鲁秦儿

没有人知道老姑父叫什么名字,大家只知道老姑父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姑父,也有人叫他“半仙儿”,因为老姑父没事时爱给人算卦。

老姑父给人算卦时眼总是往上翻着,不知为啥,好好的眼非得装成一副瞎子模样。老姑父快七十岁了,但他懂星座,算卦时按星座来算,为此,老姑父深受村里青年男女的青睐。

有找他算婚姻的,有找他看仕途的,甚至两口子吵架了,也找老姑父来算一卦。往往面对这样的“案子”,老姑父不用翻白眼,腔调也改换成生硬的普通话,先把男人指责一番,最后再跟男人说:你媳妇嫁给你,你不是有了新电动车?不是有了新楼房吗?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你媳妇给你带来的福气!懂吗?福气!老姑父连说几个“福气”,手指头差点敲到了男人的脑门。男人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自从娶了媳妇,他还在镇上找到了一份不错的临时工,多少年的破瓦房也换成小二楼了,于是气消了一半,还赶紧跟媳妇赔了不是。老姑父这才长喘一口气,也许刚才的普通话让他的神经崩得太紧、太累,边喊着男人的小名边说:姑父我嘴有些干,有些干。这时男人立马给老姑父从罐子里拿出平时不舍得喝的毛尖,恭敬地给老姑父泡上。

还有人说老姑父就是个混吃喝的主儿。但老姑父也只是“断案”后喝点茶或正赶上饭点吃个面饼儿,继而换得一家人的和解,甚至家庭关系比以前更和谐了。

人群中只要有老姑父在,日子就不闷,老姑父的幽默常常逗得人哈哈大笑,使人忘却了生活的累和烦恼。有时候老姑父去女儿家小住几日,村里像少点儿啥,人人见了面会相互问,怎么不见“半仙儿”了?没有他在一点也不热闹嘛。吃完饭一帮人往往在一起干坐着,或抽烟,或大声咳嗽着来打发毫无生气的时间,于是大家都盼望老姑父快回来,给这无聊的日子来点乐子。

在我看来老姑父无疑是个人才,是个天生的哲学家,只是生不逢时,如果当初有机会考大学,老姑父必定能考上一本,还有可能是个研究生、博士生什么的,因为他肚子里的“文化”实在太多了。

老姑父这么有“文化”,可老姑姑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老姑父现在没本事,只会在村里逗乐儿顶个啥用?老姑姑整天扯着嗓子嚷嚷老姑父,逗乐儿能逗来钱吗?人家谁谁给媳妇都买了毛呢大衣了,老姑父连个针织的衫子都给她买不了。接着絮叨着说自己当初没有擦亮眼睛,就这么急急地“领”来了老姑父。

当年老姑父家穷得揭不开锅,兄弟五个,娶媳妇也难,没人愿意跟他们家结亲。可老姑姑当时就看上了老姑父。据说老姑姑当初追求的是精神生活,就喜欢老姑父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精神样儿,一肚子墨水,人长得也帅,很有派头,就顶着父母的压力硬是让老姑父入赘到了这个家。

面对老姑姑的嚷嚷,老姑父用半仙儿的方式来说服老姑姑。老姑父指着老姑姑额头左上方的一颗痣说,就是因为它,知道吗?是它妨碍了我的财运呢,如果它长在你的额头右上方,咱家将是另一番景象。一席话说得老姑姑一边摸着额头左上方的那颗痣,一边小声地辩解着,但气概分明小了很多,这时候老姑父脸上会出现一丝诡笑。

当“半仙儿”的老姑父给人算卦准不准且不说,但不管是自己家里还是村里,经他一说道,就会出现一片和气,就会给无聊的生活带来点乐趣。用老姑姑的话来说,老姑父在村里没啥大用,就是逗人一乐。但村里人离不了老姑父,习惯了老姑父给人算卦时往上翻着白眼,习惯了老姑父给人“断案”时生硬的普通话,习惯了老姑父时髦又现代的星座学。离开了老姑父,村里人的精神生活似乎无所适从,于是老姑父成了村里的一道“作料”,给村里的生活多少添了些色彩和味道。这就是老姑父的价值吧。

乡村记忆……

文/古典蛐蛐

村子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东头熟油,西头能闻见香味。村子有城墙,早年用来挡土匪,如今墙已颓废,锯齿样的,供孩子们在上面嬉戏。村东有片树林,密密的,全是碗口大的椿树,夏时,知了在树上叫,一个叫了,别的也跟着叫,直叫的树下的孩子都噤了声,苦着脸,听那一树的喧闹。树林里有不少昆虫,花大姐数目最多,她们喜欢在树干上伏着,偶尔会展翅一飞,那花花的双翼,便在空中舞出了斑斓的色彩。花大姐飞不远,从这颗树飞到那颗树,大多数时间,都静静地伏在树干上,淘气的孩子们比赛着用瓶子捕捉,挤挤挨挨的,就装了一瓶子的得意。

村中有棵皂角树,浓浓的树荫,护着一大片清凉。老人说这树有几百年了,打记事起似乎就在这里。它属于村子的每户人家,但谁也不曾将它据为己有。于是,村子有了温暖祥和的一幕:谁家女人要去河边洗衣了,操一根竹竿,打下一两颗皂角,够自己用就可,谁也不会多打。那皂角树上,常年便有果实挂着,沉甸甸的,一如那朴实的民风。

村子小,人就格外亲近。东家做饭,油倒锅里发现没盐了,会隔着墙头问西家要。吃饭时,都喜欢端个老碗出来,且要拣高处蹲了,吃着谝着,一顿饭吃出了天南海北,吃出了额外的热闹。碟里的小菜是大家共享的,你正吃着,就有一只筷子伸过来,好吃时,媳妇自然得一番赞许;难吃时,当然就要受一点奚落,男人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的同大家一起快活。吃得快的也不紧着回家,把那空碗擎在手里,乐呵呵地听大家闲扯,直到最后一人吃完,媳妇们在院里喊了,才怏怏的各自散去。

村子有许多民谣,在那些苦焦的日子里帮人们打发光阴。比如孩子划破了手,老婆婆会抓一撮糖土捂住伤口,嘴里也一定会念念有词:面面土,贴膏药,大夫来了就好了。那被伤的小人儿,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果然就安静了许多,痴痴地听婆婆为他唱歌谣,不一会又活蹦乱跳地淘去了。冬日里,老婆婆抱着孙子晒太阳,嘴里哼的又是另一首:爷爷婆,晒我来,我给你担水饮马来,马不喝,牛不喝,两个媳妇偷着喝。

自行车丢了

文/康庆民

说起来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农村自行车特少,就是机关单位也不是好多。有次我请假回老家,从单位骑回辆半旧的自行车,我表弟葫芦看到了。

第二天一早,他说上襄阳城买种子,软磨硬缠要向我借自行车。我惊奇地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骑自行车?他说在水利工地上,还说要骑几圈让我看看。

为了验证他会不会骑,我答应他试试。他高兴地推出车子在稻场里转了两圈,一晃就上了路,跑了好远。

待他骑回来,还没下车就问我,觉得他骑车技术怎么样。

我看还是那回事,就答应把车子借给他,但是我又有些不放心,说这是单位的车子,你要注意什么,什么。

他欣喜若狂地把车子骑走了。

那时公路上汽车少,行人也不太多,他一上公路就猛骑,可是一到城里就露出他骑车的真本事了。那时不像现在,市区里走路也没多少规矩,街上行人、汽车来来往往,横冲直撞,他慌了,不敢骑了。推着个车子在城里转悠,一直转到快晌午了才在种子公司买了袋种子,揣在兜里。此时他又渴又饿,准备往回赶。

走到襄城南街,街边上有个老奶奶在卖凉茶。葫芦把车子往老奶奶的摊子边一扎,买了杯茶,拿出媳妇给他摊的煎饼,边狼吞虎咽地吃煎饼,边喝凉茶。

正在这时,一辆“东方红”大四轮拖拉机开过来了,开车的是我们生产队的麻老幺,车上坐了六七个跟车下货的男男女女。下完货,一阵哈哈一阵笑地正往回赶,他们一眼看见了坐在街边的葫芦,都开始吆喝:葫芦,回家吧?快上车。

你媳妇在屋里偷人了。一个小哥们扯开嗓子喊。

快上来,快上来,坐到你王嫂子的大腿上。这话是个年轻媳妇说的。

无拘束的伙伴,热闹的气氛,逗得葫芦只顾高兴,他也嘻嘻哈哈地说:“好,你给我等着。”说着,他端起茶杯,一口竖下了茶水,急忙抓住拖拉机的后挡板,一跃就上了拖拉机。在车上,这个拉、那个拽地把葫芦弄得踉踉跄跄。回家的路上,欢声笑语撒了一地!

回到家里,葫芦媳妇问,你骑的表哥的车子呢?

葫芦一下子愣了!

马家媳妇

文/简尚高

端午节放假,朋友相约去看钟祥的黄仙洞。因为动身较迟,来到景区已是下午两点多钟。

这可是大洪山脉中最具盛名的喀斯特地貌溶洞,号称湖北中部第一洞。此洞又名黄金洞,全长2500米,是以玉皇大帝派遣黄仙来此捉拿黄龙的传说而得名。洞中有河、河中有洞、洞中有山、山中有洞。洞中最大的厅三万多平方米,可同时容纳数万人,落差高达130多米。其景观被中科院的地质专家评为世界级的地质景观。

洞内游览花了3个多小时,同伴都说太壮观了,深感不虚此行,出洞时仍恋恋不舍。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大家有些饥肠辘辘,有人建议就在洞旁找家旅馆住下,一来解决肚皮问题,二来继续免费观景。“妙哉!”大家齐声叫好。

“马老幺餐馆”成为我们的首选。进屋一看,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空调热水、电视棋牌,一应俱全。住已不存在问题,那么吃呢?这可是关键环节啊,辛苦一天,不整点好酒好菜,怎么对得起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进厨房瞧瞧去,“哇塞!”有人开始尖叫,引得大家齐奔厨房,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吊在架子上的熏肉还在慢慢滴油,养在水池子的鱼还在不停地游来游去,刚退毛的农家土鸡挂在墙上张着嘴巴好像还在打鸣,已剥皮的野兔还鼓着一对大大的蓝眼睛看着我们,山中的蘑菇木耳竹笋以及家种的时令蔬菜要有尽有……

眼前的一切,大伙看得嘴发酸,腿发软,一脸笑容!

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话,“厨师在哪?赶快动手!”“好的,我来了!”大家抬头一看:马家幺媳妇,老板娘是也。短发,瓜子脸,中等个,衣着整洁,一双温柔明亮的大眼睛回应着大家,同伴们审视一下,基本认可并充满着期待。

于是,马家热闹起来。公爹杀鸡,丈夫杀鱼,公婆外出陪孙女读书不在家,其它的厨事由老板娘一手承担。只见她洗菜切菜,灶前灶后,添柴掌勺,忙个不停,而且手脚麻利,动作娴熟,似乎成竹在胸。

不知是饥饿的缘故,还是老板娘的魅力所致,大家都跑到厨房看热闹。老板娘也是个性情中人,有人观看,她更来劲。切菜时,菜刀在手中飞舞,不用比划,不用眼看,手起刀落,各种想要的菜型便像从机器里吐出,齐刷刷地摆在砧板上,有模有样。炒菜时,锅铲在她手中挥来舞去,像音乐演奏指挥家手中的棒子,处处点到为止,但却恰到好处,不时一道“作品”呼之已出。

约一小时,马家媳妇的厨艺开始“丑媳妇见公婆”了。第一道菜老母鸡炖香菇,端上桌来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工具饕餮起来,先喝汤,香而醇,再吃肉,细而嫩,后品菇,绵而柔。大伙对老板娘的厨艺由开始的怀疑逐渐转变为敬佩,初步认为她的厨艺水平较高。第二道菜干煎腊肉,又黄又亮,又香又薄,吃肉不见肉,肉被一层薄薄的面糊裹住,吃在嘴里焦焦的、滑滑的,嫩嫩的,一点都不腻人。同伴认为老板娘能把传统菜做到了这个份上,的确有两把刷子。第三道菜红烧野兔,吃在口中麻辣有度,野味十足。

不一会,各位食客碟中残骨成堆,汗流满面,见老板娘又上一菜,大家齐口称赞,夸她能干、贤惠、厨艺高超。其中一位男同胞腼腆地说:“老板娘,你太能干了,我不想走了!”说得老板娘心里美滋滋的,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还有红烧刁子鱼,干煸泥鳅,韭菜炒鸡蛋,凉拌橡子粉,茄子炒豆角,自制豆瓣酱等,样样盘大量多、纯正味长。大伙喝的是老板娘家自制的高粱酒,号称“马家茅台”,度高,劲大,几杯下肚便脸冒红光,浑身出汗。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杯盏大战,桌面上的盘子基本上是空空如也。大家打着饱嗝,吐着酒气,壮着酒胆,开始吹牛。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家事国事,各抒己见;荤的素的,生的熟的,男的女的,好听就行。这时,老板娘忙完厨事也来凑热闹,大家说有你这样的好老婆,不愁家里不发财,她谦虚地说:“谢谢大家的夸奖,我们这里原来是个鬼不生蛋的地方,穷的时候,大过年的连衣服都买不起一件,如今,是党的富民政策才使我们好起来,我开旅馆一靠政策二靠诚信。”话说的还蛮有水平呢,一打听,原来还是个高中生。又有人问她,你这么能干,家里谁说了算?她风趣地说:“带把儿的说了算撒!”大家哄堂大笑,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如今开旅馆不容易,各种税费多,竞争又激烈,安全要搞好,这些都得靠男人去打理,我们女人家就是专心把屋里事做好,其它事管得越少越好。”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故意露出诡秘地一笑。有一个同事喝高了,听了这话,倏地站起来,“老板娘,跟我走,到荆州开餐馆,保证你发大财!”大家又一次开怀大笑,乐不思蜀。

一夜呼呼大睡,甚是惬意。清晨早起,空气清新,凉飕飕的风吹来还有些寒意,难怪当地人早起都穿着夹衣,这可是夏天啊,深山的气候真好!老板娘还是那么的客气,我们洗漱完毕,早点已端上餐桌,天然的葛根粉、鸡蛋煎饼、小米稀饭、当水果吃的小黄瓜等堆满餐桌,大伙又是胃口大开,美滋滋地品尝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该打道回府了,有人仍舍不得离开,只想多待一会儿,害怕不再有机会造访此地。离别时,老板娘挥手告别,秀美的身影久久地停留在大家的记忆中。

儿时的元宵节

文/陈栋林

小时候过元宵节,村里的活动没多少花样,不像现在这样——猜灯谜、踩高跷、扭秧歌、舞狮子、跑旱船——花样多得很。当年甚至根本没听说吃元宵这码事,更谈不上真的享用了。但是,并不是说儿时的元宵节过得不开心,恰恰相反,可以说别有韵味。

那时候家里很穷,以至于父母舍不得拿出或者根本没有钱给我买一只玻璃纸花灯。于是,父亲就亲自动手给我制作萝卜灯。从地窖里选一只粗壮的红萝卜,用小刀削平两头,在细的一头挖洞,除另一头留着厚厚的底子外,内里全部掏空,成为桶状;在一块小木板上钉一个小铁钉,让铁钉透过木板露出一截;再用细铁丝在木板上扎一个支架,并围着支架糊一层粉连纸;下一道工序,就是将大姐用红纸剪的喜鹊贴在外面,再在支架上固定一根细长的木棍;最后,将萝卜桶的底部插在透过小木板露出的钉子尖上,往萝卜桶里倒上煤油,放进用棉线搓成的灯芯,再点着,萝卜灯就制作完成了。

我拎着父亲制作的灯笼出去,胡同里已人影攒动,叫喊声、嬉闹声此起彼伏。小伙伴们大多拎着自制的“土灯笼”,有麦秸灯、面灯、竹笼灯,有用玻璃瓶制成的瓶子灯,还有跟我的差不多的萝卜灯,简直五花八门。也有许多孩子拎着买来的玻璃纸灯,看起来精致又漂亮。这让我们这些拎着“土灯笼”的孩子羡慕得不得了。

我说山子的玻璃纸灯真漂亮,他却赞叹我的萝卜灯更好玩。两人犹豫半天,终于都憋不住,不约而同地提出要交换。可是,在灯笼马上要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最终,我没同意。冥冥中,一种对那萝卜灯异常珍爱的情愫揪住我的心,让我难以割舍;我觉得这萝卜灯才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更好。

有的家伙专爱恶作剧,先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别人跟前,突然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说:“啊哟,快看你灯底下有个啥?”听者赶紧托起灯的底部看,没承想,灯火就把灯罩给燃着了。好端端的灯,瞬时化为灰烬。灯的主人傻了眼,撇撇嘴想哭又忍住,气呼呼地说一句“我叫我爹来揍你”,然后终于放开声哇哇大哭着往家跑去。

当然,从没见过有谁的父亲来揍哪一个小伙伴,倒是听有的父亲或母亲哄自己的孩子说:“烧了好,火苗那么旺,那是喜气冲天啊!”

有雪的元宵节是最美的。星星点点的灯火中,雪花纷纷扬扬。不一会儿,我们的衣服上,帽子上,就会堆满了雪,变成一个个小雪人。地上的雪辉映着灯光,四下里更加通亮。我们把灯笼放在一边,或者挂在树杈上,然后齐心协力堆雪人。忙活半天,浑身热气腾腾,一起挑着灯笼围着那雪人蹦着、跳着、叫着、笑着,仿佛我们的欢乐多得满世界都盛不下了。而那雪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像童话里的仙者。

磨坊和碾棚是必去的地方。大人们很认真地告诉我们说,元宵夜举着灯笼去磨坊和碾棚里,会有好运气,能在里面找到神仙送来的金元宝。可是,金元宝从来没找到,倒是好几次不小心踩了牛粪。于是大人们又说:小孩儿正月十五晚上踩牛粪好,长命百岁长得壮——反正让他们一说,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家乡有正月十五“叫媳妇”的风俗。所谓“叫媳妇”,就是如果哪家的小伙子定了亲,在儿媳正式过门儿之前,趁过节先请到家里来住几天。“叫媳妇”的由头是趁着元宵节来看灯、看热闹,实际是为了加深男女双方的感情。

那年,听说邻居大哥哥拴宝把未来的媳妇接来了,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前去他家探看。可是,那姑娘太害羞,闻声早躲了起来,任凭我们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咋咋呼呼,她就是不肯露面。过了好大一阵子,拴宝突然从屋里跳将出来,明明脸上泛着美滋滋的笑,却又故意使劲憋着,假装虎着脸说:“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自个儿的媳妇去!”我们被赶了出来,却意犹未尽,又冲进他家院子。如此三番五次,拴宝不胜其扰,最终只好让那姑娘在堂屋门口闪了一下。虽然就那么倏忽一闪,我们却好像打了大胜仗,心满意足地、大呼小叫着散去了。

也有小伙伴好像动了心,回家后,吵吵嚷嚷追着母亲讨要媳妇。他的母亲则吟吟一笑,然后弯下腰柔柔地“呸”一声,说:“丢不丢啊,这么一丁点儿的小屁孩,还没长得跟人一样大,就迷上了媳妇!”

如今,我已经年过半百了,虽然现在的元宵节更加多姿多彩,但还是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对儿时元宵节点点滴滴的回味中。

作家与狗妈

文/胡正彬

石岩是一位专业作家。所谓专业作家,就是,写作是其唯一的职业,稿费是其唯一的收入来源。

因为专业,所以石岩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晨睡个懒觉,上午写一篇文章,中午休息一会,下午散步加构思,晚上看书或者陪媳妇看看电视。

现在的稿费标准,每千字五十至一百元,石岩每天就写一篇文章,散文或者小小说,不超过两千字,超过两千字报纸不太愿意接受,因为自己的名气还不够大,编辑不愿意给他太大的版面,就这,也不能保证每篇都能发表,石岩每月能发表十篇左右,这个结果,石岩已经很满意了,一般的作家,达不到这个上稿率。这样算下来,石岩每月的收入1500元钱左右,也只够维持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幸亏现在是电脑写作,不需要纸笔,也不需要邮寄,否则,石岩的结余就更少,虽然收入少点,石岩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自由。

石岩住的是两室一厅,房子不大,也挺好,打扫卫生方便,石岩和老婆各住一间,石岩的卧室就是书房,石岩的床上到处都是书,跟毛主席的床上差不多,凌乱,但是有品位。

石岩的对门,也住着一对夫妻,男的是一家工厂的电工,收入也就是3000多元钱,女的叫秀琴,没有工作,专业家庭妇女。

对门的家庭妇女,却不本分,养了两条狗,一公一母,两条小白狗,据说是名贵的犬类,石岩不懂狗,石岩怕狗。因为怕狗,也就对对门的妇女有排斥。那妇女每天的工作,就是:上午去遛一回狗,下午去遛一回狗,然后抽空买狗粮,据说还喜欢看书,每天要去图书馆看书。石岩不去图书馆,没见过她看书,石岩觉得她这种穷烧包的人,也不会看什么正经书的。

每天夜晚,就是对门妇女最忙的时候,她要给两条狗洗澡,洗完了再用吹风机吹干,秀琴是个讲究人,每次给狗洗澡,就要花费两个小时,这还不是最长的,母狗每年下两窝狗仔,每窝五六只,赶上狗仔期,全部洗下来吹干,最少4个小时,秀琴热爱这项工作,乐此不疲。

城里人的狗,一般都有名字,石岩从来没听见过秀琴叫过自己狗的名字,秀琴把公狗叫儿子,母狗叫女儿。不用说,自己就是狗妈了。

石岩跟媳妇提起对门女人,就叹息不已,说她是个败家娘们,自己不上班,还养着那么多狗,一窝狗的花费,不少于养一家人,整天还穿得珠光宝气的,玩物丧志,丈夫挣一点钱都叫她败光了,她丈夫也没意见。

媳妇说:“你不懂了吧,她家全靠她养狗挣钱,她那是良种狗,每只狗仔卖2000多元,一窝下来,就是1万多元的收入,一年两窝,比你写作赚的钱还多,这还不是主要的,她那只公狗,每天牵到广场,给人家母狗配种,一次500元,一月配10次,就是5000元的收入,每次500元钱还不算,母狗家还要给那狗买一大堆补品,都是高级营养品,奶粉蜂蜜阿胶什么的,人也能吃。”

石岩说:“这不是卖淫吗?”媳妇说:“你还作家哩,说话真难听。”

最让石岩讨厌的,还不是这女人养狗,她自称文学爱好者,而且是石岩的粉丝,凡是石岩发表的作品,大都要找来了看,找不到的,就在网上百度,每次见面,她都找石岩要书。石岩说:“我没有出书。”秀琴就笑:“你真抠门,这么大的作家,谁不出十本八本书,放心,我不白要你的,我按定价给钱。”

石岩真没出书,石岩出不起,出一个本书,印500册,就要3万元,自己两年的稿费就没有了。

看来秀琴还真是石岩的粉丝,要不着书,人家自有办法,在图书馆里,但凡看到石岩的文章,都要偷偷地拿小刀挖下来,拿回来贴在笔记本上,贴了好几本,见了石岩,拦住他,要他在上面签字,石岩不签,说自己不够格。其实,石岩很讨厌她这种自私,你都挖下来了,别人看什么啊!

秀琴跟石岩媳妇说:“你家作家太清高,看不起我。”石岩媳妇就对石岩说:“秀琴人挺好的,你以后对她态度好点。”

石岩答应了,但石岩没法对她态度好。作家有自己的怪脾气。

邻家媳妇巧理财

文/汤文星

老朱是学校的门卫,我们戏称他朱科长。朱科长的儿子朱伟长年在上海打工,儿媳李琴领着两个女儿就住在我家的隔壁,她讲话的内容常让我听得一清二楚。

朱伟刚走一个月,我听见李琴在接听电话:“啥?又想小孩了?真没出息!你连我娘几个都养不活,还有脸回家吗?你在那到底咋样?要是工资低,你回来领小孩,我出去。我姐说她那厂里需要女工,月工资三千多呢。啥?你不回来,那可以,你寄两千块钱过来给二楠买奶粉,最近,二楠吃便宜奶粉尽好吐。好好好。”我听了,一笑了之。

两个月后,我听见李琴在打电话:“小伟,大楠的英语、数学、物理都差得很,学校有老师办补习班,你看让大楠去补习行吗?行?好好好,那你抓紧时间寄两千块钱过来吧。”我听了,感到纳闷:没有人敢在学校办补习班啊?

三个月后,我又听见在李琴打电话:“这一阵子,我吃不下饭,还吐了好几回血呢。叫医生检查了啊,医生说是慢性胃炎,挺难治的,治好要几千块。缺钱,咋治啊?你寄?那太谢谢你了!”我感到好笑,李琴天天能吃能喝的,有啥胃病呀?

中秋节的头几天,李琴过来跟我解释:“汤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笑着说:“可以,可以!你尽管说吧。”李琴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急得直挠头:“嗯……嗯……嗯,朱伟等两天就回家过节了,他要是问起补习班的事,你就说有那回事,千万别跟他透漏了底细!唉,他年年挣不到钱,我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编了一些瞎话,想哄着他下劲干。”“行行行,我一定帮你演好这出戏。”我拍着胸脯答应她。

过年时,朱伟来我家坐,我问他:“今年该比往年强多了吧?”“唉,还是不行呀!挣两三万都花完了,家里花销太大。”我赶紧开导他:“老侄子,你老婆可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待你爸***百依百顺的,两个闺女叫她养得好。你再不好好挣钱,确实对不起人家呀!”“对对对,我得下劲干!一定多挣些钱!”朱伟攥着拳头向我承诺。“你小子,是条硬汉子,叔实在佩服。来来来,为你今年能大发财源,加油!”“啪啪啪”我笑着跟他击掌。

“李琴,你真有头脑!居然用智慧转化了朱伟。”朱伟走后,我路遇李琴,随口夸赞她。“哈哈哈,那都是逼出来的馊点子。以前吵呀闹呀不顶用,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得想法子给他施加一些压力,省得他去喝酒赌牌。多亏汤老师的帮助!”“往后,还要多动脑筋,想出更奇妙的办法让朱伟多挣钱呀?”“谢谢汤老师的提醒!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哈哈哈!”看到李琴脸上灿烂的笑容,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在西安当媳妇

文/王海侠

听母亲说,在哥姐还没出生时,父亲曾得到一个在西安安家落户的机会,但倔强的父亲一摇头:“西安没柴烧火,吃个水也要钱,不去!”于是我和哥姐失去了生而为西安人的资格。多年后,几经辗转,我从上学和工作的咸阳来到了西安。第一次看到厚重的古城墙,走在充满古典意味和书卷墨香气息的书院门仿古街,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西安。可是熙攘的人流、林立的高楼却让我感到丝丝陌生和怯意。这样美丽的城市,会接纳我这样一个沾染着乡土气息的外来流浪者么?慢慢地,才开始适应,开始从容,开始自信。慢慢地,我像一株山间的野草,开始把自己细密的根须,努力试着伸向西安的土地,希望可以在这里扎下根来。

几年之中,北郊的龙首村、南郊的罗家寨村和丁白村,都留下过我租住的痕迹。其时,西安于我,已熟稔而亲切。我也才知道,西安并不是个高傲的城市,它原来包容着多少异乡的寻梦者啊!有同学去北京上海广州,我丝毫不为所动,心底里,我已决定把家安在这里了。可是那熠熠闪烁的万家灯火之中,何时才能有属于我的一盏呢?梦想着,奋斗着,坚持着,我渐渐成了大龄剩女中的一员。直到认识了老公,做了西安人的媳妇,心,才终于踏实了安定了,能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总让我心生欢喜,莫名地兴奋。

第一次见公婆,心怀忐忑,像极第一次到西安时的心情。见婆婆上下细细打量自己,我不由得想:西安人真的有很强的优越感,看不起外地人么?初次见面,公婆的态度有点平淡,这一点不像家乡的人,我的乡亲们谁家要是见新媳妇,那可是掏心窝子的热情呢!心里不由又生出点点自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西安人的媳妇。

按我们家乡的风俗,订婚时男方家长和准新郎必须亲自带着礼物去女方家,这才算双方有了婚约。面对我这一要求,婆婆干脆地表示不能去,原因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坐太长时间的车。后来还是母亲劝我,说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不能因为这还没过门就和婆婆闹别扭。结果是我的家人赶到西安,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才算把婚给订了。我由此认定,婆婆这个西安人,是有些拿架子的。

后来装修新房,婆婆给我带了她做的竹笋炖排骨,非常美味。作为回报,我也给婆婆包了自己最拿手的韭菜馅饺子。可婆婆竟然一口也没吃,唉,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未过门的农村媳妇吧?我在心里暗忖。婚后我和公婆分开住,一个城中,一个城东,倒也自在。可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竟然一直没来,直到孩子过了满月她才出现。西安人就了不起么,这个奶奶怎么当的!我满腹怨愤。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实情:婆婆早年做过几次大手术,因术后医生处理不当造成了肠粘连,所以身体一直非常虚弱,吃饭只能用孩子的小碗吃一点,而且不能吃韭菜之类的。就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因免疫力低下,她得了疱疹,背疼得连觉也睡不成,听说这病可能传染,吓得她也不敢来看孩子。

误会消除,我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婆婆,这才发现老公一家其实是非常好的人,真诚、直爽、善良、纯朴,还有宽容。刚结婚时我厨艺不好,常常做菜不是太咸,就是把面条煮得粘在了一起,但是公婆从没责备过,反而常说“你在家是老小嘛,这都不错了”,让我羞愧又感动。有几年过春节,公婆都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去看我母亲,还说:“***年纪比我大,应该跟她多过过年。”他们还从自己微薄的退休工资中匀出钱来,让捎给我母亲。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想想,我当时对西安人的看法是多么有失偏颇啊!

除了老公一家,我还认识了许多西安人,他们一样的真诚、直爽、善良、纯朴、宽容。后来我才知道,公婆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他们是年幼时随父母从河南流落到此的。联想到大唐盛世街头上时时涌现的胡姬、胡乐、胡舞,我明白了,原来西安的大气和包容,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只是当我们远远地看着西安时,却常常会误解了它。

幸福回家路

文/王新荣

又到一年春节。我和媳妇早在冬月里,便计划着今年过年早早回家,在城市里辛辛苦苦奔波了一年,趁着过年的假期,想早些回去,和家里的老人孩子好好团圆团圆。

腊八节刚过,便有老乡们陆陆续续开始回家,平时去上班,大街小巷里,也是成群结队、大包小包回家的人。这时,我的心底便蠢蠢欲动,再也不想去单位上班了,心想着这几日就动身,赶快回老家走。

无奈,单位里的工作尚未忙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向老板开口请假提前回去。再说,媳妇她们店里,腊月里的生意是最忙的,此时要走,恐怕也是不行的。没办法,只好彼此安慰,互相忍着,见天地算时间,希望腊月能早早过去,到年跟前,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村子里的老乡,有的单位上不忙,便早早回了;有的和我们一样,要么是自己走不了,要么是媳妇请不了假,只好一天天算着日子煎熬着。有的老乡走时,把一些日常用品带过来寄放到了我这里,顺便叫我们一起回家。无奈,我和媳妇在单位里谁也请不了假,只好搪塞他们,我们到年跟前了才回。

其实,一到腊月,原本平静的心绪看着一拨一拨回家的人群,自己的内心深处,便也就按耐不住了。但为了生计,却又不得不坚持到放假的那天,内心深处的那份酸楚,真是无可言表。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年,我和媳妇她们单位,也陆续放了假,我们暗自高兴,这下子,就能回家了。然而此时,却听回家的老乡们说,今年车票特别不好买。这下,我的心里又开始犯愁了。记得那天,天不亮,我便早早起来赶往车站,希望能早点儿买上回家的车票。

原以为,我和媳妇,还有另外的几个老乡是过年回家最迟的一拨人了,没想到到了车站一看,好老天,车站售票大厅里,依然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我从早晨五点多去排队,十点多才算买上了回家的车票。

是夜,和媳妇整理好回家的行囊,心想着第二天要坐车,就赶紧睡觉。不料,一想到要回家,内心便颇不宁静,一整夜竟然失眠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一年的经历,如过眼云烟在脑海里历历在目。那些不痛快的往事,也在心底纠缠不休,好在,天一亮就要回家了,那些过去的忧伤,在此刻,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估摸着是快要天亮了,我才小眯了一会。等手机闹铃急促地一叫喊,我和媳妇便一骨碌爬起,匆匆洗涮、潦草地吃了一点早餐便急急忙忙向车站赶了去。到了车站,竟发现,一起的老乡,比我们到的还早。和他们唠起,才晓得,要回家了,他们也竟是一夜未眠。

车子缓缓启动,老乡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这一年的收获和喜悦,唯独不提过去的失败和伤痛,从大伙儿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可以看出,在城里,不管经历过多少风雨和疼痛,要回家了,要回到父母和孩子身边去了,再远再难的路,也是幸福的。

崎岖山路变通途

文/龚太亚

我家住在梅川镇西北部最边远的一个小山村里,穷山恶水,信息闭塞,经济十分落后。上世纪末,还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窄路十八弯,坑洼难行归”的景象。那时村里人想到镇上打年货、赶点集,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记得1999年端午节,儿子在深圳赛格中康电子厂务工期间,和厂里大学生女主管情意相投,约定端午节回家走走。

五月初五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妻子一大早就喊醒我,要我和大哥一路到镇上去接新媳妇。我连忙起床,吃完早餐,各自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到了梅川车站,太阳已爬到树梢,疲倦的我把车子往旁边一放,躺在椅子上睡起来。迷糊中,一阵悦耳的手机声将我惊醒,原来是儿子的来电,他已经到站了。我和大哥迅速朝停车场走去,老远就看到儿子,左手拎着大提包,右手挽着媳妇向我们走来。我接下他们的包裹,让儿子上车,媳妇坐哥哥的车子往家里奔。

山区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骤然间,风起云涌,尘土飞扬。一会儿,大雨哗哗。一个在大都城市长大的女孩,出娘肚皮还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苦差事,回家后,大病一场。从此,提起回梅川老家,谈“路”色变,一别就是五六年。

时间走到2005年,“通村公路”的消息如春风吹遍全国各地,梅川政府率先落实政策,一场大规模的铺路工程在梅川镇全面展开。2006年9月,“梅上公路”全程25公里全部硬化了,并且都栽上了香樟。10月10日庆典那天,车水马龙。从此,“梅上公路”日夜繁忙起来,村里的人一天可到镇上好几次,方便得很。

我将水泥路铺到家门口,且没有让家人掏一分钱,班车一天发几次的消息告诉媳妇,她“哇”的一声:“年底,我一定回家看望父老二人。”

过小年那天,儿子打电话,说回家,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傍晚时分,又下起雨来。我刚把排骨汤煨好,儿子和媳妇堆着满脸笑容,从轿车里走出来,连声叫“爸爸妈妈好!”我连忙接下礼品,笑呵呵地说:“还是党的政策好哟!不然,你们这次回家又会像前年那样,像落汤鸡似的,没有今天这样舒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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